程度都不允许他这么胡闹。

他知道谢恩在逗他玩，也没羞恼生气，只是慢悠悠把抱枕从甩干机拿出，精准扔到谢恩怀里：“别闹了，早点睡。”

“明天我们得再检查下行李，后天还有正事。”

五皇子放下平板，神色收敛些许。

后天就是芸豆网复赛题目发布日，系统已经再三提醒他们当日八点准时蹲守。

复赛和初赛不一样，芸豆网为搞事赚流量，每年限定时间不同，主题不同，甚至大赛制也会改变。

而这些都要到后天才能知晓，现在他们能做的，就是把能去掉的负面不确定因素都排除。

比如尽快调试好机器，尽快收拾行李做好去蒙星的准备。

帝星，皇城，暴雪纷飞。

“我能不参加吗？”

谢怀苍白的脸上素来都是矜傲神色，此刻难得出现惧意：“皇兄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变天了。”

“小怀，我们退无可退。”

谢惊叹了口气，替弟弟虚掩上窗，他何尝不希望大家们都平平安安。

可生在皇家，身上的血液都联通着帝国的子民，他，谢怀，谢恩，都没有自私的权利。

“小五肯定会发现的，你还是要把他卷进来。”

他声音越来越哑，甚至带着哭腔：“他好不容易脱离这狗地方，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新生活。”

“我不喜欢那个破机械师，但是你这样做，我宁愿他和那机械师厮混一辈子。”

“小怀。”

大皇子轻轻接住一片漏进屋内脆弱的雪，看着它在掌中融化。

“哥哥已经没有自由了，可这是你们博取自由的最后机会。”

“也是还两边和平的最好机会，这不是你一直的夙愿吗？”

谢怀难得地沉默了，眼神怔愣又空洞地看向窗外的白雪，思绪却飞去多年前那场猩红色的事故中。

战乱和权力倾轧无情带走他的健康，更顺带除去了他生活中的所有绚烂底色。

皇城的另一边，四皇女坐在暖炉旁擦拭着母亲的遗照，明明脸颊已被热得发红，她却仍感觉到浑身凉意。

这场变革终于要开始，谢悯却并没想象中兴奋。

“小悯有什么不开心吗？”

凌宴端着两杯果汁坐在她旁边。

他明白这场让人不安的浩劫即将来临，只是口拙惯了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凌宴，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？”

谢悯突然转过身，脸上笑容捉摸不定，只能看出下面埋着心事。

侍卫长没有片刻迟疑：“会的。”

“我十年前见到你第一眼时，就没想过再去其他地方。”

“你必须记住这句话。”

谢悯转过头喃喃自语。

“不管我做什么，你都要陪我一起。”

哪怕是陪我万劫不复。

第三日，莫克镇，天气晴。

“出来没出来没？”

“咕咕咕！”

两只小朋友叠高高在边上摇摇晃晃，球球看不懂，急着等卜波给它做翻译。

“没呢，你们先别急。”

谢恩表面上云淡风轻，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八点，刷新后台的手速快得能去抢限量。

要不是芸豆网太不靠谱，前几年有出现题目提早发出，后面还打不开的情况，他也不至于大清早蹲点。

当事人檀桐被谢恩简单粗暴揽走了活，反倒是最清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