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那就定下来,这几日你们先准备东西,咱们八月初六来镇上聚齐一起走!”
吃完饭天色已经晚了,陆林没久留赶着车赶紧回了镇上。
他走后王有田去了爹娘屋里待了一会儿,把这件事跟两位老人说了说。
王老爷子一听连忙道:“这是好事啊!去,干嘛不去!”
“可我们走了,您二老怎么办……”
“你大哥二哥还能饿死我俩?再说你爹还没老的干不动活。”
王老爷子是有远见的人,知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,“人家既有心帮扶你们,你还不好好把握住机会?你们把日子过好了,我跟你娘就放心了。”
王老太太也跟着点头,“去吧,不用担心家里。”
王有田这才下定决心,第二天把地里的粮收完,留给爹娘一半,余下的都拿去镇上卖了做盘缠。
八月初六这早上,他赶着骡车带着夫郎和孩子朝镇上走去。
陆林回到家后,先托童生老爷子帮忙写了封信给弟弟送过去。
然后跟妻子商量着铺子的生意如何处理,眼下还不能直接盘出去,万一府城待不了他们也好有个退路。
胡春容有个弟弟叫胡春生,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,胡家地少,这些年日子过得很紧吧。胡春容明里暗里接济了不少,陆林看在眼里没有计较过,毕竟当初他瘸着一条腿,丈母娘也从未嫌弃过他。
如今他们要去府城,铺子与其盘给外人不如让弟弟经营着,同陆遥当初教他们一样,把做豆花炸油条的法子教给了弟弟弟媳。
胡春容没直说把铺子给弟弟,而是让他们帮忙看着,兴许哪天就回来了。房子一并留给他们住着,如果以后不回来,这里就归他们使唤了。
八月初六这天,陆林早早把骡车套好,车上装了两大箱笼行李,胡春容抱着小石头坐在被褥上,前头陆云也同样抱着金子,一路颠簸着朝镇外走去。
王有田之前服徭役走过这条路,虽然时隔两年多了,但依旧记忆犹新,赶着车在前头领路。
陆林在他后面,眼下秋高气爽,天气干燥,正适合出门远行。
两个孩子还没睡醒,躺在娘亲怀里呼呼睡着觉,他们还不知道此行要去的地方,即将改变他们的一生。
骡车行了四十里地,已经到了晌午。
王有田赶着车靠路边停下,“咱们歇歇脚吃点饭,给骡子饮点水。”
“哎。”
陆云和胡春容抱着孩子下车去树丛里小解,俩孩子满眼新奇,“娘,咱们这是要去哪啊?”
胡春容道:“去看你奶,上次你不是说想奶奶了吗。”
“真的吗?太好啦!”小石头高兴的跳起来。
旁边小金子也学着他的模样跳了一下,“太好啦。”惹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。
王有田牵着两头骡子去河边饮水,陆林则捡了几块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台,生火煮粥。
不一会儿大伙洗了洗手过来,围坐在灶台旁边准备吃饭,胡春容感叹道:“如今想想陆遥他们可真是不容易,这么远的地方,无亲无靠的就敢往府城闯,换做旁人可做不到。”
陆云点头:“谁说不是,咱们是去投奔他们,这么远的路我都有些发怵,三哥和三哥夫可真不是一般人!”
锅里的粥熟了,胡春容拿出陶碗给大伙盛粥。
小金子还小,陆云怕烫着他端着碗吹凉了才递给他喝。
吃饱喝足,大伙继续赶路,前头再走三十里应该就到驿站了,上次过年的时候闲聊,赵北川给陆林提起过这条路上有几个驿站,如今恰好都对应上了。
两家人作伴虽然路途艰苦,但彼此有个照应,比赵北川他们出来的时候强多了。
行到第三日的时候,半路上突然碰见一队人马拦在前头。
王有田吓了一跳,连忙拉着绳子停下骡车,不知这些人要干什么。
后面的陆林也吓得够呛,之前听人说过,跑长路容易碰上劫道的,遇上有人性的光劫财不害命,遇上没人性的不光劫财害命还折磨人。
车上陆云和胡春容紧紧抱着孩子,惊恐的看着这些人朝车子走过来。
为首的男人身高八尺,长得膀大腰圆,留着满脸胡子,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。
他目光在王有田和陆林脸上巡视一圈,突然拱手道:“请问,是陆林陆二哥吗?”
“啊,啊?我,我是陆林。”
“在下是曲家镖局的镖师张天虎,受陆掌柜所托特地护送你们去平州城。”
“唉哟我的天爷……可吓死我了。”陆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,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。
张天虎哈哈大笑着伸手把陆林拉起来,“实在不好意思,我们来这一路问了好多人,一直没碰上你们。”
“无妨,无妨,有你们护送肯定更安全,有劳壮士了。”
镖局的人在前头开路,陆林和王有田赶着车跟在后面,这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