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几乎没有犹豫,云桐双厉声驳斥她,怒不可遏,“齐潇,你要是再敢说这些没有凭证的话,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!”
云桐双说话很少这么充满戾气。
可一盆脏水猝不及防地泼到她阿姐身上,她又气又急,口不择言。
“齐潇,你疯了吗?”颜筱竹也目瞪口呆,“你大哥的事情早已盖棺定论,如今你又突然扯什么杀害?荒谬至极!”
众所周知,齐潇的大哥齐季青身为东凌公主的驸马,在东凌灭国的战役中,为保护大宛军情毅然自尽,自始至终心系大宛,为国献身。
就算云寒雁是战役的主将,与他有过交际,但两人并没有仇怨,所谓杀害简直是无稽之谈。
“颜筱竹,这事与你无关,我只和云桐双谈。”
齐潇凝视着云桐双,毫无怯se:“我不是那种没证据就乱指认的人。我之所以今天和你说,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线索。”
“好啊。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?筱竹,你先退后。”
云桐双被气笑了,把颜筱竹拉到自己身后,一动不动地盯着齐潇。
“齐潇,我知道你对你大哥的si仍心有疑虑,但你万不该把脏水无缘无故泼到我阿姐身上。”
提到她已故的大哥,齐潇的声音有些颤抖:“我当然会与你说清楚。”
说着,她在腰间拿出一块玉佩。
“前几日,我母亲为我张罗婚事,给了我一对玉佩,让我成婚后,把其中一个给我的夫君,说是能祝福夫妻恩ai,长长久久。”
云桐双瞧着那玉佩,是上好的和田玉,玉质极佳,做工jg致,上面还雕刻着月亮的图案。
“我母亲把玉佩给我的时候,告诉我,其实她早为我和大哥都备好了这么一对的玉佩。在大哥去往东凌的时候就给了他,希望他能和东凌公主琴瑟调和,远在他乡,别受了委屈。”
她铺垫太长,云桐双不解其意,急躁地打断:“可这和我阿姐有什么关系?齐潇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与云寒雁有什么关系?”
齐潇握着那玉佩,眼中流露讥讽,如一柄寒剑,倏地刺向云桐双:“当年云寒雁把我大哥旧物送回齐家的时候,我看得清清楚楚,我大哥的玉佩——那个本应该属于他妻子的玉佩,在云寒雁身上!”
“不可能!”
这不就是变相的说她阿姐和齐季青有私情?可齐季青已经是东凌公主驸马,若是传出去,便是道德败坏的丑事。
云桐双怎会由得她如此w蔑自己姐姐,忿然作se,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阿姐和齐季青从没有男nv之情!齐潇,你不要胡说八道!”
齐潇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,便继续陈列证据:“我从不胡说八道。当年云寒雁来齐家送我大哥旧物时,我碰到她去我大哥昔日的书房里,从怀中拿出玉佩,面se悲戚。只是当时我不知这玉佩是何物,以为她是哀悼,便悄悄离开了。”
云桐双难以置信:“我阿姐和齐季青分明没有什么交集,再说他早就去了东凌,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,但我知道。”齐潇握着玉佩的指节用力到发白,声音近乎哽咽,“我大哥根本不是自愿去的东凌,他从来没喜欢过东陵公主。他只是在带我出去玩的时候,被远道而来的东凌公主看上,一见钟情。公主向皇帝求了旨,让他当自己的驸马。”
当时的东凌还是大宛的心腹大患,轻易不能得罪。东凌公主备受宠ai,娇纵任x,前来大宛游玩,看上了谁,定要得到。在前朝皇帝看来,齐季青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弟,用来维稳两国关系,是他的荣幸。
“而且那时,我看出我大哥已有心仪之人。他带着我出去,不仅是为了陪我,也是偷偷去见她。”
齐潇依然能忆起齐季青眸间溢出柔情的样子,那样文雅内敛的一个人,喜欢上谁,竟也会情不自禁泄露出情绪。
“可我并没有在他身旁看见陌生的nv子,一直猜不到是谁。现在想来,我那时天天与你相斗,我大哥和云寒雁有无数次见面的机会……只恨我未曾发现。”
云桐双并不知这些内情,一时也有些踌躇,但她坚信云寒雁不会做出这些事情:“这些只是你的猜测。再退一步,就算齐季青和我阿姐有过一段过往,你为何怀疑是我阿姐杀了他?”
“……因为在我大哥si亡的前一个月,他还在家书中写,他想回到大宛,想与家人见面。但凡他有一线生机,便不可能存有si志。”
齐潇眼中已然蓄上泪。她从来骄傲倔强,从小到大无论输过多少次,云桐双都未见过她落泪,如今像是哀恸到了极点,情绪失控。
云桐双默然,等待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从我大哥寄回的家书里,我看得出来,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回家的希望。明明战役那么顺利,云寒雁领军,势如破竹,敌军大败。可为什么?为什么偏偏到他的时候就出了意外,让他葬身火海、尸骨无存?”
每月一封家书,从未间断。信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