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寻求爱情,我还挺在意的。”他闻言哭笑不得,因为他跟李达康坐上过同一个位置,有一小拨人真会用“李达康”这个名字来提起他,作为避讳。他像摸猫一样揉了揉她的后颈,想了想,反问道:“我们之间的问题,是因为我是一个政客吗?”他觉得不是,但他从来不敢为她给出答案。“对于有的人,政客是一个职业,”宁昭同道,“对于有的人,政客是一种贯穿始终的身份,或者扮演终身的角色。”他明白了,吻了吻她的鼻尖:“我至少是你的丈夫。”“你是一个还算合格的丈夫,”她给出评价,“但你确实是个凉薄人。”凉薄。他没有否认。利益权衡充斥着他这颗心,那些真意厚谊老交情什么的,在他这儿确实什么也算不上,有时候甚至会显得有些可笑。但他还有一些话说,他想告诉她她不一样:“你信我的真心吗?”“什么样的真心?”她问。他顿了顿:“你比,绝大部分的事情,都要重要。”她看进他的眼睛,半晌,蓦地一笑。“我信,”她凑上来吻他,“我信你的真心,我比很多很多都要重要。”三月份,宁昭同难得接到了吴琴的电话。她上正处宁和孝却没上,在市里和宁家人处得总是有几分尴尬的,今年过年都没好意思回复宁昭同的祝福短信。宁昭同看到名字就知道应该是大事,但没想到竟然是崔乔辞职这样的大事,宁昭同先把吴琴安抚下来,一一问细节:“……已经递交辞呈了……”崔乔这次是先斩后奏,已经辞完才给家里人通气,因为知道父母肯定不支持,尤其是崔青松。果然,崔青松都被气病了,缓了两天才跟吴琴商量,让问问宁昭同,这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。宁昭同听完,温声劝道:“吴阿姨,您先别急。崔乔的性格你们知道,没想清楚之前是不可能贸然辞职的,他肯定是受委屈了,你们别急着骂他。正巧,外交部的辞职率和离婚率一直是各部最高的,他这把年纪还没结婚,辞职说不定是件好事,万一明年你们就抱孙子了呢?”吴琴苦笑:“同同,我知道他在外面过得不容易,但好歹也是个部委铁饭碗,他……唉,回国倒是好事,但他现在工作都没了,哪个小姑娘愿意跟他?”“您要真担心这个就过分了,您只要把消息往外面一递,那姑娘照片雪片儿一样的就过来了,还不由着您挑?”“同同……我是怕他找不到工作,现在就业形势那么严峻……”“吴阿姨,崔乔好歹也是985的本硕,履历也是整整齐齐的没有断过,找个工作还不容易?就算国内形势严峻些,他会说那么多门外语,申个工签出去也是条好路子……”……聊了大半个小时,宁昭同终于把吴琴劝住了,挂了电话喝了口水,拨给崔乔。崔乔接得很快,声线带笑:“你也来劝我?”“我不劝你,我要问你要好处,”宁昭同也笑,“我劝了你妈好久,效果不错,你得好好感谢我一下。”“行啊,明天一起吃个饭?”“你就回来了?”“昨天刚到武汉,还没敢回家,现在住曾庭家里。”“你们家在武汉不是有房子吗?”“这你也知道?我怕我妈领着亲戚过来把我抓回去,”崔乔轻笑一声,“不过你说效果不错,那今晚我就搬过去。”宁昭同调整了一下姿势:“要不要来帮你搬家,我带着闺女过来。”“你带闺女过来帮我搬家?”“不瞒你说,我闺女有一把子好力气。”崔乔失笑:“行,那我现在就去打扫,晚上过来吃饭吧。”“搬完家等你做饭啊?”“来曾庭家,”崔乔瞅了一眼隔壁的好兄弟,“我回来一天听他念叨好几次了,说你没良心,住在大院里就想不起来好兄弟了。”曾庭威胁地扬了扬拳头,作势要揍他。宁昭同笑:“是我的问题,跟他说今晚给他赔罪,把他媳妇儿子也叫上。”崔乔不满:“我请客,你赔罪?”“咱俩谁跟谁啊,”宁昭同嘿嘿一声,“你请客,我付钱,没问题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