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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暂时的和解(2 / 6)

纺织衣物的场景,口中唱道“你耕田来我织布,我挑水来你浇园”。

孟城野在后面走着,留意到前面的人在上楼时放缓脚步遥遥望了那位旦角两眼,心中的警钟立刻敲响了,“你认识她?”

“嗯。迎仙客的当家花旦小甜椒,唱戏可谓一绝。”秋夜音头也不回,径直往楼上去,看似漫不经心,说的话却比平时多上许多。身体缺陷令他自小孤僻排外,不敢对不相熟的人敞开心扉。古灵精怪的甜椒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他的知心朋友,为他出了不少主意。让“秋秋”先出嫁一次,再在家中守寡,以绝他人非议,这也是甜椒想出的点子。

不把签了卖身契的知己赎走,是因为她说希望两人是平等的朋友,谁也不要欠谁。

想到那时的对话,秋夜音捻了捻鬓边的发丝,略微害羞地垂下眸,心头暖意渐生。他是喜欢甜椒的,也想过要不要试探对方的心意,但双性之躯的怪物怎么配得上迎娶才貌兼具的正常女子呢?会拖累了人家。所以他不表白。

尽管他不说,孟城野也已看出他对那位扮演七仙女的花旦有着超乎寻常的好感,面皮当即就垮下来。两人没有再交流,沉默地在预订的包厢落座了。

那位商人王先生,在此之前对秋家少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,关于合作意向的初步沟通也是经由手下人递的口信。乍一走进包厢,看到天仙似的真人,他眼睛直了,垂涎地张开嘴,以为是出现了幻觉。

“咳咳。”引他进门的小二抓下搭在肩头的毛巾甩了甩,发出扑簌的抖动声暗示失了魂的家伙回神。那可是威名远播的秋少,敢在他面前丢了礼节,不要命啦?

王先生扭头瞥了眼小二,仿佛也意识到危险,合上嘴巴,缩着脑袋目光乱飘。居住在海城的人只要不是聋子,就会听过那些骇人的传闻。位高权重的人动起肝火,能让整个小城抖上三抖。

暗潮涌动不过寥寥数秒,秋夜音已然感到被冒犯,清透的瞳孔放出蓝莹莹的幽光。他敲了敲桌子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眼底却没有笑意,“既然客人来了,就上菜吧。”

菜是从外面酒楼现做现端来的。酒是备好的,放置在桌上,开了封,酒香浓郁。

没有等客户坐好,心情不佳的秋少便自斟自饮,摆出不愿进一步深交的态度。他觉得被人当作女子看待,受了侮辱,有再多的银子可赚也不想合作了。

“哎。”小二诚惶诚恐地应着声出去了,离开前不忘了把门带上。他是个机灵人,暗自记着每位客人的喜恶,对熟客更是了解颇深,知道秋少爷在发怒边缘了,便巴不得迅速规避风暴。他十分清楚,这位少爷外表清冷冷的好似谪仙人,手段可狠辣着呢,而且最恨别人盯着他的脸,一般人惹不起。

平日粗神经的孟城野在一边看着,莫名接收到了身边人压抑的不痛快,不知怎么想的,伸出手握住他的手。

“你碰我的手做什么?”秋夜音睨着他,字字句句皆是数落,“都是男人,手拉着手不嫌恶心?”

屋子里险恶的气氛被嬉笑怒骂冲淡了。王不兴坐到秋少爷斜对面,赔笑道,“刚才是我眼拙,误以为进错了包厢,就呆了一呆,对不住,实在对不住。少爷您不愧是秋家的掌权人,姿容气度就是不一样。”

为了赔罪,这位富商招招手,命侍从到园主那里要两个名角儿过来陪酒。园子里的伶人经常陪着有钱的客人说说话逗逗趣,挣笔外快以供日常花销。收到消息,很快来了三个身段婀娜的素颜女子,看样子是来不及化妆,紧赶慢赶地怕扫了客人的兴致。

可惜刚一到场,她们就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。

“让她们走。”孟城野皱起眉头,长臂一伸,将秋夜音搂进怀里,“你总和女子鬼混做什么?是不是……”是不是因为身体而自卑,故意走了极端,想在胭脂水粉堆里获得男人的自尊?

他及时地住了嘴,没有把话说出口。

“是不是什么?”怀中敏感易怒的佳人盯紧了他,咄咄逼人地要他给出个说法,生气间竟然忘掉了挣脱他的怀抱。

“什么?”孟大少装傻地左顾右盼,见糊弄不了就信口瞎扯,“哦,你是在问我说什么?我在外国留学,没见过你这样拈花惹草的男子,想问问你是不是被封建残余浸透了,脑子里没有对爱情忠诚的想法?”

不相信他胡乱编造的说辞,秋夜音却也懒得再刨根问底,不冷不热地怼了他一句,“我看你才是读死书,把脑子读傻了。”便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此事。

生意最后谈成了。恼意暗生的秋大少于不动声色间狠宰了客人一笔,只出货不出力,要了五五分成的高价。王不兴晓得自己得罪了他,无论怎样杀价都压不下价格,软的硬的法子都使完了,便肉痛地认了栽,吃了这桩暗亏。

原本到此为止就好。双方各分一半都有得赚,能达成长期合作也是互惠互利的关系。谁知回去后的王先生越想越睡不着觉,嫌赚少了,找来担任警察署长的表侄以势压人,想多要两成利润。

警察署长向秋家发了舞会的邀请函。

明晃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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